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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已經將他們的奸情寫的明明白白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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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看過去,就見男人騎在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背影挺拔如山石,一派龍章鳳姿之相。

尤其是那一雙夾著馬腹的大長腿,修長筆直,強勁有力,扛著她走了那麽一大段路都臉不紅氣不喘的。

蘇嬌憐想,果然男主都是體力過人的NO.1。

NO.1陸重行勒著手裏的韁繩,白皙俊美的面容上黑眸深沈,更襯得整個人魅力十足。

小姑娘瞧著瘦不拉幾的身上居然還能這麽軟乎。而且方才在素絹屏風後的驚艷一瞥,直到現在都讓男人心口激蕩。

女子恢覆了原貌,略施粉黛,青絲披散,小小一只團在那裏,軟綿綿的可愛。這副亟待他寵愛的模樣,直教陸重行恨不能當場就辦了這只小妖精。

不過不急,他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今日天色有些陰沈,黑壓壓的一股風雨欲來之勢。但圍觀群眾的熱情卻一點都沒有減少。

吃瓜群眾皆聽聞陸重行皇城第一美男的稱號,今日一見,紛紛將脖子伸成了天鵝頸。

這到底是什麽神仙戀愛啊,男人都長得這般好看,那轎子裏頭的女人該是怎樣一副絕美容顏。

完全不敢讓人看到自己那張絕美容顏的蘇嬌憐趕緊放下了轎簾,然後伸手揉了揉自己被陸重行掐疼的臀部。

嚶嚶嚶,好疼,一定留下印子了。

背著紅顏禍水的名頭,小妖精蘇嬌憐終於正式進入英國公府。

雖然只是從一個院子被挪到了另一個院子。但自今日後,她再不是外人,而是內人,陸重行的內人。

頭上蓋著厚實的鴛鴦喜帕,蘇嬌憐垂眸低首,喜帕輕輕搖晃,透過縫隙能看到男人拿著紅綾的手,修長白皙,指骨分明,細膩如畫。

男人雖然習武,但身上的皮膚卻依舊白皙,尤其是那手,更是透出股玉質的美。

男人的指腹覆著薄薄一層繭,指尖帶著細膩的粉。拿的起筆,舉得起劍,是蘇嬌憐至今見過的最完美的一雙手,而且這手不僅如雕塑般好看,更是文武雙全的標桿模範。

不知羨煞過多少皇城公子,令多少皇城貴女魂牽夢繞。

似乎註意到蘇嬌憐的視線,男人動了動手,指腹在紅綾上輕輕摩挲,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細薄紅綾被男人若有似無的力道牽引,蘇嬌憐下意識蹌踉一步,她身後的三個小丫鬟趕緊用力托高了那件綴滿一千零一顆寶石的喜服,憋得面色漲紅,活像三個喜氣洋洋的紅燈籠。

蘇嬌憐堪堪穩住身子,就聽周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聲音太雜,聽不真切,但都是在討論她的。

她的小臉騰的一下漲紅。

她剛才到底在幹什麽!QAQ!!!她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只手給撩了!

不遠處躲在屏風後偷溜過來的貴女們咬著帕子滿目含淚:嚶嚶嚶,男神嫁人了,新娘卻不是她們。

作者有話要說: 官宣。

Ps:換了臺新電腦,不太適應鍵盤,見諒,遲到了。

☆、第 58 章

“一拜天地。”

屏風後響起眾女芳心破碎的聲音。

“二拜高堂。”

蘇嬌憐艱難的在三個小丫鬟的幫助下轉過了身, 累的一陣齜牙咧嘴。

“夫妻對拜。”

陸重行看著眼前身穿鳳冠霞帔, 頭戴鴛鴦喜帕的小姑娘, 清冷眉目露出些許繾綣之意。那點難得的寵溺溫柔,盛開在眉梢眼角, 直能教人溺死其中。

“送入洞房!”在高唱聲中,蘇嬌憐被喜婆扶進了早早安置好的新房。

新房在新建的那座別院中。陸重行在別院與英國公府之間通了一扇小門, 只要門開, 兩座府宅便自成一體。門閉, 就是兩座互不幹擾的宅子。

今日成婚這樣的大事, 兩座宅子之間的小門自然是大大敞開的。

蘇嬌憐擡腳跨過小門,聽到兩旁響起鐵鏈聲。她偷摸著瞧一眼, 只見小門兩旁站著的皆是些膀大腰圓的老婆子,腰間掛大鎖, 門神似得守在那裏。

蘇嬌憐突兀有些怕, 她覺得自個兒面前的這座宅子,將會是囚住她的牢籠。

“姑娘, 姑爺心疼姑娘一日未用膳,特吩咐小廚房給您燉了一盅冰糖雪梨銀耳羹。”

想到冰糖雪梨銀耳羹那甜美的味道,蘇嬌憐立時就加快了步子顛顛的進了院子。

去他媽的囚籠,哪裏有冰糖雪梨銀耳羹誘人, 最好再加一碟櫻桃肉, 那就完美了呀,嘿嘿嘿。

入了新房,蘇嬌憐被迫坐在喜床上, 眼巴巴的只能聞著桌子上膳食的香氣流口水。

“姑娘,這喜帕得等姑爺來了才能揭。”農嬤嬤剛剛說完,外頭便傳來一陣喧鬧聲。

“來了來了。”農嬤嬤一臉喜色的抻著脖子往外頭望,正看到陸重行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些鬧洞房的年輕小夥子。

這些小夥子別看年輕,皆是皇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跟在陸重行身後,大著嗓門討論到底是何等美人才能將大名鼎鼎的皇城第一君子給俘獲了。

走在最後頭的人是太叔成寧,他搖著手裏的扇子,聽到前頭公子哥們的高聲議論,臉上顯出輕蔑笑意,但心裏頭卻萬分焦躁。

他到底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

太叔成寧下意識往喜房內看去,透過縫隙,他能看到那一抹嬌艷的紅色,就如今日在喜堂上看到的一樣惹眼嬌憐。

太叔成寧的心裏越發焦躁起來。他使勁搖著扇子,眉頭狠狠皺起。他是沖著英國公府的名聲來的,才不是來看什麽新婦的。他只是給英國公府面子罷了。

“聽聞世子爺近日總在尋訪一位美人,不知可有消息了?”周圍鬧哄哄的,身旁有公子哥上前搭話。

太叔成寧搖著折扇,聲音清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們這些俗人懂什麽。”

那年輕公子訕訕的笑了笑,指向喜房內的蘇嬌憐。

“不知世子爺的美人比起陸大人的夫人,誰更美些?”

太叔成寧臉上的輕蔑神色更重,他說出的話尖酸刻薄至極,一點都不給蘇嬌憐留顏面,“那樣的庸脂俗粉,也配跟我的美人比。”

那年輕公子哥摸了摸鼻子,趕緊遠離太叔成寧。

這太叔成寧雖說日後八九不離十的身份尊貴,但比起現在深受老皇帝寵愛的陸重行來說,卻還是稍欠缺幾分城府。說話做事根本就不過腦子,到處得罪人。

“姑爺,可以揭喜帕了。”喜婆將置著玉如意的紅色漆盤端給陸重行。

陸重行不接,直接用手去掀喜帕。

今日的喜婆已經榮辱不驚,她神態自然的將玉如意退了回去。

蘇嬌憐絞著一雙小嫩手坐在那裏,她能清楚的聽到外頭人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坐在動物園裏頭的猴子一樣,只要一有動靜,外面的那些兩腳獸就會跳起來歡呼。

修長白皙的手指搭著那喜帕微微滑動,然後慢條斯理的往上揭開。

眾人抻著脖子使勁往裏擠,但因為忌憚陸重行,所以也不敢太過分。

厚實的喜帕揭開一角,露出裏頭女子濕潤的粉唇,抹著正紅色口脂,纖柔中是難掩的素艷。素白貝齒咬著下唇輕輕用力,顯出一圈清晰的咬痕,直看的人一陣心疼。

再往上,是小巧秀氣的瓊鼻,肌膚白細如玉,粉頸如天鵝般秀美。一雙玉耳並無它飾,貼著幾根青絲顯出清麗。最後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純稚眼眸,濕潤潤的帶著水汽,眼尾紅紅的就像印了一瓣絨色花。

眉如遠黛,秋水含波,怯生生的坐在那裏,被氤氳燈色籠罩其中,就像是一尊玉娃娃。

眾人戲弄的話卡在喉嚨裏,皆癡癡的盯著蘇嬌憐看。

蘇嬌憐原本的容貌便極美,如今上了妝面,更是瞧著像仙女下凡似得好看,但又偏偏比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多了幾分富貴花的高貴和菟絲花的羸弱嬌憐。

太叔成寧聽到裏頭明顯的抽氣聲,下意識一瞥。

暈黃燈色下,美人垂眸,纖細眼睫輕顫,軟綿綿的看向面前身穿大紅寬袍喜服的陸重行。

太叔成寧看的一陣心悸。

那坐在喜床上的美人,不就是他魂牽夢繞之人嗎?

“讓開!滾開!”原本擠在最後的太叔成寧霸道的將面前的人推搡開,直楞楞的沖進去,然後被陸重行反手就是一柄玉如意。

被敲中了鼻子的太叔成寧留著兩管紅鼻血,用力的瞪向蘇嬌憐。

蘇嬌憐看到太叔成寧手裏捏著的那柄鐵扇,趕緊躲到了陸重行身後。

陸重行瞇起眼,感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

“你不是蘇嬌憐!你到底是誰?”

“世子爺,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若是吃醉了酒在我這撒酒瘋,我可也不會客氣。”

陸重行握著手裏的玉如意,面無表情的看向太叔成寧。

太叔成寧抹了鼻子上的血,半臉濕潤血腥氣。

“這不是蘇嬌憐!”這是他的美人!

“這就是我的夫人。”陸重行輕勾唇角,慢條斯理的擡起手裏的玉如意抵到太叔成寧沾著鼻血的鼻尖,然後聲音清晰的又重覆了一遍道:“這是,我的夫人。”

咬著最後那“我的夫人”四字,陸重行的雙眸陡然犀利起來,黑沈黑沈的似乎浸滿了深潭鋒芒。

太叔成寧使勁咬牙,聲嘶力竭道:“不可能,不可能的,這根本就不是蘇嬌憐,她……”話說到一半,太叔成寧對上蘇嬌憐那雙濕潤眼眸,記憶中的美人與面前的人重合,他總算明白為什麽他看到美人時會覺得如此熟悉。

這雙眼,明明就是一模一樣的……

不會的,不會的,蘇嬌憐就是蘇嬌憐,美人就是美人,現在坐在這裏的人是蘇嬌憐,那美人定然另有其人了。而且當時的美人可是不識得他的,蘇嬌憐卻認識他。

想到這裏,太叔成寧漸冷靜下來。

“世子爺吃醉了酒,將人扶出去。”陸重行聲音沈啞的開口。

正躲在喜房門口瑟瑟發抖的眾人趕緊哄上來將太叔成寧給勸走了。

然後,肅王府的世子爺在新婚之夜看到陸大人的新婦後激動到流鼻血這件事就以颶風般的速度傳了出去。

惹得世人對皇城第一君子的夫人更多了幾分旖旎幻想。

到底該是何等美人呀,不單單俘獲了男神的心,居然還使風流成性的太叔成寧都拜倒在了其綴滿一千零一顆寶石的喜服下。

一眾人哄哄鬧鬧的出去了,蘇嬌憐緊張的坐在那裏,這裏摳摳,那裏摸摸的十分不安。

“脫了。”男人站在那裏,吐出兩個字。

蘇嬌憐一驚,下意識擡頭。

方才太緊張,她都沒看清楚陸重行,現在人都走了,她才稍稍靜下心來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

這是蘇嬌憐頭一次見男人穿紅色的衣裳。

不得不說,人長得好看,穿什麽都配。尤其是像陸重行這樣的衣服架子,穿著極襯肌膚的紅,柔和了他平日裏的清冷銳利,顯出唇紅齒白之態。豎著紅發帶的青絲被豎起,完全的顯露出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在雙紅喜燭的照耀下,男人白皙下顎微微繃緊,細薄唇瓣緊抿。

已經十分了解陸重行的蘇嬌憐能猜出男人好像在生氣。

“我……”蘇嬌憐伸手摸了摸身上的喜服,委委屈屈的道:“我站不起來。”這喜服太重了……

男人一楞,然後彎腰,指尖觸到她腰間的系帶,緩慢抽開。

厚實的喜服應聲而落,砸在喜床上,發出“哐哐”聲響。

蘇嬌憐一陣舒坦。這難道就是土豪的聲音?

男人的手,順著那軟腰,細細的往裏鉆。蘇嬌憐感覺到他掌心炙熱的溫度,當即便道:“我們還沒喝合巹酒呢。”

陸重行動作一頓,往喜桌上看去。

置著冰糖雪梨銀耳羹的白瓷盅旁是一對酒杯,用紅線栓著,裏頭置著倒好的合巹酒。

陸重行轉身過去,先是端了那盅冰糖雪梨銀耳羹給蘇嬌憐,然後才拿起那對酒杯坐到小姑娘身邊。

蘇嬌憐捧著手裏的冰糖雪梨銀耳羹,緊張的四顧。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體就坐在她身邊,使蘇嬌憐非常十分特別尤其的有壓力。她用力夾緊了腿兒,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吃吧。”陸重行一手端著一只酒杯,聲音微啞的轉頭,臉上的表情讓蘇嬌憐看不透。“不急,慢慢吃。”

可是男主你看起來很急的樣子。

蘇嬌憐暗咽了咽口水,趕緊往嘴裏塞冰糖雪梨銀耳羹。

吃完一盅冰糖雪梨銀耳羹,蘇嬌憐濕潤著一雙甜膩膩的小嘴,被迫接過陸重行手裏的合巹酒。

“喝吧。”

蘇嬌憐看一眼酒杯,再看一眼陸重行,吶吶道:“合巹酒不是要交臂喝的嗎?”說完,蘇嬌憐對上男人那雙眼,登時就燥紅了小臉。

原書中好像根本就沒有交杯酒這種東西的存在啊!

你這個瞎幾把架空的作者!

“乖乖真是讓人充滿驚喜。”這小腦袋瓜裏頭一天到晚的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男人原本繃著的臉瞬時如初春消融積雪般和緩下來,甚至顯出幾許平日裏根本就看不到的溫柔笑意。

蘇嬌憐被盯得頭皮發麻,趕緊想自個兒喝了合巹酒了事,卻不防細胳膊被男人一勾,直接就拽了過去,然後來了一場胳膊和胳膊深度交流的完美共舞。

“這是果酒,不醉人的。”吃完了合巹酒,男人卻也不放人,勾著蘇嬌憐的胳膊,直接就把人給壓在了喜床上。

“嗷嗷嗷嗷嗷……”

“卡拉卡拉卡……”

伴隨著蘇嬌憐的嗷嗷聲音,她身後被褥裏墊著的瓜果花生被她纖弱的身體壓的稀爛,她的後背臀部也被磕的一陣生疼。

嚶嚶嚶,她一定是結了個假婚。

作者有話要說: 驚!新婚嬌妻一夜性情大變,已婚男血淚控訴,疑竇重重,到底真相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第 59 章

大紅喜燭, 錦帳羅衾。

蘇嬌憐穿著裏頭那件厚實的小棉襖躺在喜床上, 一頭青絲披散, 露出嬌嫩如花的小臉。

陸重行大敞著衣襟,覆在小姑娘身上, 面容俊美,眉目如畫。

修長白皙的手指挑開蘇嬌憐的衣襟暗扣, 露出她散發著溫熱氣息的纖細脖頸。蘇嬌憐微偏頭, 被扯開的衣襟處從耳後至脖頸, 弧度優美如玉。

陸重行俯身, 輕親了一口。

蘇嬌憐顫了顫身子,雪白的膀子上掛著艷紅的綢緞, 搭上男人寬闊的肩膀,聲音細糯, 帶著香甜的酒意。

“大表哥……”小姑娘的聲音軟綿綿的帶著股泫然欲泣之意。

陸重行舔了舔嘴唇, 從喉嚨裏哼出一個音。

“嗯?”

蘇嬌憐只吃了一杯果酒,卻頭昏腦漲的厲害。她用力攥緊小拳頭, 憋出一句話,小臉漲成蘋果紅,“我還小,我不想……”

男人動作一頓, 擡眸看向懷中女子。

雖已及笄, 但那容貌卻依舊透著股難掩的稚氣,軟綿綿的就像是還沒長成的花骨朵。此刻這朵花骨朵顫著眼睫,整個人縮在他懷裏, 纖長睫毛上沾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眼淚珠子,似乎只要陸重行說一句重話,那花骨朵就會哭成花泥。

“不小了。”陸重行啞著嗓子,說話時蘇嬌憐能聞到他身上清晰的酒香,夾雜著熟悉的小龍涎香,令人一陣心馳神往。

感受到男人貼上來的身體,蘇嬌憐終於知道他所謂的“不小了”是什麽意思。

近初冬的天晚的很快,外頭黑漆漆的只餘那些綿延不絕的紅紗籠燈,隨夜風四處飄散旖旎,漾出陣陣氤氳暖紋。

“大表哥,我,我……”蘇嬌憐啞著小嗓子,說話時都帶上了哭腔。男人的眸子太深,太黑,作為一朵未成年嬌花,蘇嬌憐實在是害怕的緊。

陸重行低頭看她,沈默的嘆息,然後一翻身,將人攬進懷裏。

小姑娘渾身抖得厲害,顫巍巍的可憐。

地上散落著被男人粗暴擼下去的花生瓜果殼,蘇嬌憐裹著被褥,跟男人躺在一個被窩裏,她顫著眼睫,能聽到身旁男人低沈的呼吸聲。一聲又一聲,帶著溫熱的觸感,由那層鴛鴦喜被傳遞過來。

蘇嬌憐僵直著身子躺在那裏,不敢動。

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他們純純的蓋棉被,連天都沒有聊。

蘇嬌憐抱著自己的小枕頭,不,是陸重行的小枕頭,笑的很欣慰。

累了一日,心理緊張的蘇嬌憐睡得很沈。陸重行睜開眼眸,看到身旁小姑娘輕輕煽動的鼻翼,小巧纖細,乖巧異常。

確實很小,再養些日子吧。

男人伸手,輕戳了戳她鼓起的小臉。小姑娘似有所覺的輕哼一聲,縮進了被褥裏。

倒是不認床,睡得真快。

一覺睡到大天亮,蘇嬌憐習慣性的往被褥裏的暖源處鉆,鉆了半天,然後才恍惚想起來自己昨日成親了,所以現在她鉆的是陸重行的被窩?

蘇嬌憐一個機靈趕緊睜眼,就看到男人正將自己腦袋後頭墊著的那個小枕頭塞到她懷裏,然後掀開被褥下了榻。

一邊一個抱著兩個小枕頭的蘇嬌憐:……

“起了?”陸重行拿起掛在木施上的長袍穿戴完畢,轉頭垂眸時就看到小姑娘睜著一雙大眼睛,神色迷蒙的盯著他看,一臉呆呆的帶著半臉粉紅睡暈,顯然還沒睡醒。

看到蘇嬌憐的臉,陸重行原本漫不經心的神色一滯,他俯身,定定的盯住她,然後伸手,用指腹使勁的擦了擦她的眼角。

蘇嬌憐呆呆坐在那裏,任由男人動作。

陸重行擦了半天,擦的蘇嬌憐都疼了,才慢吞吞的止下動作,然後蘇嬌憐就見男人那張清冷面容之上顯出笑意來,是愉悅而詭異的,雖依舊好看的令人發指,但也讓蘇嬌憐身體裏面的瞌睡蟲一下都跑光了。

男主你笑的這麽瘆人真的好嗎?

“快些收拾幹凈,要去敬茶了。”撚了撚指腹,陸重行直起身,說話時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難掩的愉悅。

蘇嬌憐不知道這個人在發什麽瘋。她小心翼翼的掀開被褥,打著小哈欠起來,慢吞吞的穿好羅襪繡鞋,去素絹屏風後洗漱,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陸重行正彎腰從被褥裏拿出一塊白帕子。

白帕子!蘇嬌憐想起電視劇裏面的經典橋段,一陣激動。

陸重行是要咬破手指還是用刀切破手指給她制造蒙混過關的假落紅呢?

正當蘇嬌憐一陣暢想時,她就見陸重行面無表情的將手裏白到令人發指的帕子直接遞給了剛剛進門的嬤嬤。

蘇嬌憐:???

嬤嬤是老太太派來的,取了帕子就一派恭謹模樣的退了出去。

蘇嬌憐:……男主你是不是忘了什麽重要的事。

陸重行轉頭,對上蘇嬌憐那副可憐的怨恨小模樣,輕挑眉,道:“怎麽了?”

小姑娘絞著一雙小嫩手,聲音嗡嗡道:“帕子……”

“嗯?”

“帕子上沒血。”

陸重行笑一聲,繞過蘇嬌憐往屏風後去。“你都懷了我的孩子了,哪裏來的血。”

不過這小姑娘到底是怎麽知道帕子上應當會有血的?想到某種可能,男人原本浸著愉悅神色的雙眸瞬時暗沈下來,就像寒冰似得冷硬起來。

不管是誰,他都不會讓那個男人活著出現在他面前。

蘇嬌憐:!!!她都差點忘記她是靠孩子上位的綠茶婊了!

扶額坐到梳妝臺前,蘇嬌憐紅著臉,任由小牙替她梳發。

“姑娘,您的淚痣怎麽還在呀。”小牙彎腰拿桃木梳時看到蘇嬌憐眼角處那顆異常明顯的淚痣,不經意道。

昨日裏自家姑娘點淚痣的時候她可看的清楚,可後頭不是擦了嗎?什麽時候又點上去的?

蘇嬌憐一楞,趕緊瞪大了一雙眼往花棱鏡裏瞅。

只見自己眼角下方紅通通的一塊肌膚裏藏著那顆小巧玲瓏的淚痣,正可憐兮兮的縮在那裏委屈巴巴的跟她對視。

怪不得方才那廝使勁搓她,原來是看到了她這顆淚痣。不對,既然她的淚痣出來了,那不就表示她現在是自由身,可以脫離原身了嗎?

“啊!”蘇嬌憐一陣激動的跳起來。

屏風後的陸重行濕著臉,疾步走出來,寬袖上也都是濕漉漉的沾著水,顯然是被蘇嬌憐方才的那聲叫喊唬的不輕。

“怎麽了?”男人擰著眉,眸色清冷,晶瑩剔透的水珠子順著他白皙俊美的面鄂往下滾,濕了一小塊衣襟,有些狼狽。

“沒,沒事。”蘇嬌憐捂住嘴,抑制住那股子興奮,小小聲的道:“大表哥,我們去敬茶吧。”

陸重行神色怪異的看了一眼莫名興奮的蘇嬌憐,轉身又回去洗漱,再出來時已經又換了一套長袍。

蘇嬌憐也準備完畢,正坐在繡墩上喜滋滋的吃著小米粥。

今天日頭極好,蘇嬌憐晃悠著小細腿,想著如今她恢覆自由身了,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呢?

陸重行攏著寬袖,坐到蘇嬌憐身邊,看一眼滿桌的清湯寡水,舀了一勺小米粥。

蘇嬌憐偷覷男人一眼,想著男主你雖然又帥又有錢又有王霸之氣,最後還會變成皇帝,但她一介小小女配,實在是配不上您啊。

所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離!

古代和離,有女子犯七出之條:不順父母,無子,淫,妒,有惡疾,多言,盜竊。

所謂無後為大,陸老太太要是知道她是個空肚子,肯定會雷霆震怒的將她給趕出去的!

蘇嬌憐握緊小拳頭,已經在幻想自己帶著小錢錢開啟自由新生活的美好情景了。說不定還能包養小奶狗走上人生巔峰呢!

嘿嘿嘿,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陸重行側眸看一眼傻笑的蘇嬌憐,輕勾唇角。

真是個蠢女人,嫁給他就這麽高興嗎?那他姑且再多給她點寵愛吧。

陸重行擡手,給蘇嬌憐推了一碗牛乳過去。

蘇嬌憐想著乖乖巧巧的小奶狗,笑的越發甜美。

真好。

男人瞇眼,細細盯著那顆淚痣。

真乖。

渾身上下,就跟順著他的心意一般長出來的。這世上竟真有如此合他口味的東西存在。

用完了早膳,蘇嬌憐隨陸重行去給陸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的院子裏頭已經聚滿了人,蘇嬌憐看著這一屋子的老老少少,鶯鶯燕燕,一臉的迷蒙加頭疼。

“好了好了,讓乖乖歇會兒。”敬完茶,蘇嬌憐就被一眾姑娘、夫人圍在了裏頭。直到陸老太太發話,蘇嬌憐才得以脫身。

“乖乖與我進來。”陸老太太由盼晴扶著起身,領蘇嬌憐走至內室。

蘇嬌憐看一眼陸重行,見男人輕頷首,這才顛顛的跟陸老太太進了內室。

好,開始你的表演吧!蘇嬌憐偷偷的往指尖抹了點辣椒粉。

內室裏沒有人,陸老太太從梳妝臺下的小抽屜裏捧出一只紫檀木盒子,遞到蘇嬌憐面前道:“這是給你的。”

年紀大的人總歸是有些私藏的,更何況是陸老太太這樣大戶人家出來的女子。

“老祖宗,我受之有愧。”蘇嬌憐站在那裏,垂著眉眼,聲音低低的帶上了哭腔。她擡眸,對上陸老太太那雙眼,突兀便滾下了一大串眼淚珠子。

“怎麽了?”陸老太太一陣焦急,“可是寵寵欺負你了?乖乖與老祖宗說,老祖宗給你做主。”

蘇嬌憐立時搖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老祖宗,是我對不起大表哥,我騙了他,也騙您。”

“到底是什麽事呀?”老太太和緩了幾分語氣。

“我,我根本就沒有懷孕。”蘇嬌憐使勁抹了一把臉,眼淚落得更兇。這辣椒粉真辣,她眼睛都睜不開了。

內室陷入一陣沈靜,蘇嬌憐想老太太是會大發雷霆呢還是大發雷霆呢?

“傻乖乖,寵寵已經跟我說了。不過雖是誤診,但你們已經成親,日後有的是機會。”

蘇嬌憐:???老太太你說什麽?她年紀大了耳朵好像有點背。

“老祖宗,您說什麽?”蘇嬌憐震驚的瞪圓了一雙眼,紅通通的就跟兔子似得。

陸老太太一陣心疼,“傻孩子,你還年輕,沒什麽好傷心的。只要好好調養身子,日後肯定會有消息的。”說完,陸老太太就將紫檀木盒子裏頭的那只綠檀簪子替蘇嬌憐戴到了婦人髻上。

蘇嬌憐吶吶張了張嘴,然後又張了張嘴,最終在陸老太太一派慈祥和藹的凝視下,還是什麽話都沒說。

外室內,眾人翹首以盼,看到陸老太太牽著蘇嬌憐從內室出來。

“怎麽了,大奶奶怎麽眼都紅了?”有姑娘眼尖道。

蘇嬌憐癟嘴,用力看一眼陸重行,“感動的。”嚶嚶嚶。

陸重行冷著一張臉。

女人就是事多,這麽點小事都能感動成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乖乖和離了嗎?沒有。

☆、第 60 章

作為新婦, 蘇嬌憐的一舉一動都頗受關註, 甚至就連老皇帝都為其特設家宴, 想要一睹這位能將皇城第一君子攬入懷中的奇女子。

雖是家宴,但畢竟是要進宮的, 所以農嬤嬤和小牙一點不敢馬虎,立時就張羅開了。陸老太太甚至還特意將身旁的老嬤嬤給蘇嬌憐送了來。

這老嬤嬤曾在宮裏頭當過差, 知道宮裏的規矩, 應陸老太太要求, 老嬤嬤前來與蘇嬌憐講解進宮後遇見貴人該如何應對。

“大奶奶, 您首先要學的便是這行禮。”老嬤嬤一板一眼的給蘇嬌憐做示範,蘇嬌憐看的極其認真, 半個時辰後總算是學了個囫圇。

“姑娘,姑爺來了。”小牙守在主屋門口, 看到房廊處行來的男子, 身穿絳紅色官袍,腰束玉帶, 襯得整個人一派風姿玉朗。尤其是那絳袍顏色與男人那通身氣派十分相襯,十足十的將“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句話完美詮釋了出來。

蘇嬌憐提裙出來,身上裏三層外三層的裹著命婦的袍子。她本就長的嬌小玲瓏,穿上這件命婦的衣裳後就像是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空落落的掛在身上, 一副搖搖欲墜的可憐小模樣。

陸重行邁步上前,下意識伸手要去牽蘇嬌憐的小手手,卻不防女子猛地往後退一步, 吃力的將身上層層疊疊的裙衫往懷裏堆。

陸重行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瞇眼看向面前的小姑娘,視線從她那顆淚痣上滑過,最後落到她那雙黑白分明的濕潤水眸中。

今日是成婚的第一日,已婚婦男陸重行卻發現了一件令他不敢置信的事。

他的小妻子,不再跟自己黏黏糊糊的甚至開始躲避與他的接觸。從昨晚的洞房花燭夜直到現在,陸重行連小姑娘的手都沒拉到。

收回手,男人的面色瞬時冷然下來。

他心中的那個想法越發清晰暴虐起來。

到底是誰,那個男人,他一定要殺了他!

蘇嬌憐仰頭看向他,小嘴嘟嘟囔囔道;“皇帝是不是很可怕?”

一開始,蘇嬌憐想的是趁著這次機會在皇帝面前失個態,然後讓陸重行感覺丟臉,讓皇帝認為她配不上陸重行,讓他們和離。但後頭轉念一想,蘇嬌憐就怕自己和離沒成,反而將小腦袋給作掉了。

所以這和離之事,她不能用力過猛,又不能輕飄飄的讓陸重行覺得無關痛癢。最好是能和平和離,因為她日後還要自個兒生活,如果現在就將英國公府給得罪了,那她以後就真是連塊落腳地都沒了。

這樣想著,蘇嬌憐下意識看一眼站在面前的陸重行。

如果犯事的是陸重行,那她就是受害者,英國公府自然就不會來加害她這個受害者,反而還會給她諸多補償,到時候她就可以拿著自己的和離金包養小奶狗,走上人生巔峰了,嘿嘿嘿。

陸重行看著小姑娘彎彎瞇起的眼,聲音清冷道:“走吧。”

說完,男人面無表情的轉身,負手於後,等著小姑娘自己追上來。但他走了一段路,卻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陸重行轉頭,就看到他的新婦正一臉笑盈盈的盯著祿壽看。

祿壽是陸重行放在蘇嬌憐身邊保護她的,祿壽跟了陸重行這麽多年,陸重行從來都沒有發現他的這個下屬真是長的有鼻子有眼的。

“祿壽,你今年幾歲了?”蘇嬌憐想,找不到小奶狗,找只祿壽這樣的忠犬也不錯啊。

正沈浸在騎士和公主劇本裏的蘇嬌憐正等著祿壽回答,突然就感覺自己後頸脖子一緊,硬生生的被人提起來拎出了房廊。

是誰又勒住了她命運的後脖頸。

蘇嬌憐艱難轉頭,看到一個豎著玉冠的後腦勺。

“大表哥……”

“閉嘴。”男人面無表情的說完,直接就把蘇嬌憐甩上了馬車。

馬車上墊著厚實的毛毯,蘇嬌憐軟綿綿的摔上去,整個人頭昏腦漲的厲害。她穿著厚實的命婦服,艱難的撐起身子,就見男人撩袍進馬車,一雙黑眸沈沈盯住她半響,然後突然一甩馬車簾子,又出去了。

片刻後,家壽牽來一匹馬,然後替換了祿壽的位置來給蘇嬌憐駕車。

蘇嬌憐曾聽說,陸重行從不在街上騎馬,只除了迎親那日。一開始,蘇嬌憐並不明白小牙與她說這話的意思,直至如今,她方明白為什麽陸重行從來不在街上騎馬。

作為大名鼎鼎的皇城第一君子美男才子,陸重行有諸多頭銜,但最讓皇城女人瘋狂的還是他那張臉。

古有潘安擲果盈車,今有陸重行擲果盈馬。蘇嬌憐目瞪口呆的看著街道兩旁瘋狂的少男少女,紛紛拿著鮮花、帕子往陸重行的方向扔,甚至還有幾位年邁的老太太也顫巍巍的企圖引起男人的註意。

女人就算了,老太太也算了,你們男人來湊什麽熱鬧啊餵!

蘇嬌憐用手指挑開半幅馬車簾子,看到男人身上掛著亂七八糟的鮮花果卉,慢條斯理的轉身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說實話,陸重行確實長了一張讓人瘋狂的臉,如果放到現代,分分鐘吊打娛樂圈小鮮肉,老了以後還會變成老鮮肉。

只可惜,他只是書裏的一個人,一個被作者塑造出來的連紙片人都算不上的人。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如此完美,完美到令人覺得不真實。

當然,變態這一點也是獨樹一幟的,放到現代是要牢底坐穿的啊朋友。

眾人順著陸重行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那馬車簾子飄飄蕩蕩的貼在窗綃上,隱隱綽綽的顯出馬車廂裏頭那個身材纖細窈窕,將皇城第一君子迷得五迷三道,又讓肅王世子當眾流鼻血的綠茶婊蘇嬌憐。

馬車簾子遮的太厚實,眾人看不到蘇嬌憐的臉,心中越發癢癢起來。

想起這位綠茶婊曾經馭男無數的威名,眾人道:難不成男神喜歡有經驗的?後來,皇城內的寡婦一度風靡起來。眾男紛紛效仿陸重行尋找有經驗的綠茶婊,使得令皇帝頭疼已久的大齡未婚婦男問題得到了完美解決。

天氣已經很冷,男人騎著馬,身披大氅,慢吞吞的往皇宮的方向去,兩旁是接到消息,前來維持秩序的皇城捕快。

年輕捕快對這些女子的瘋狂不明所以,一旁的老捕快使勁瞪一眼那些趁機吃小姑娘豆腐的男性吃瓜群眾,然後幽幽嘆息一聲,道:“年輕人,你不懂。”

想當年,出現這種盛況時,還是在陸家大公子剛剛弱冠那一年。

當時的場面可比現在瘋狂多了,甚至差點出人命,使得原本便甚少在街上騎馬的陸家大公子日後出行必是馬車相伴,從不露臉。

“啊!!!陸公子剛剛在看我……”

“不要臉,明明是在看我……”

婆婆你這麽大年紀就別爭了吧。

造成了這番轟動場面,陸重行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面孔。他面無表情的朝身後偷覷一眼。

哼,這回這女人該知道自己有多搶手了吧。

想完,已婚婦男陸重行不著痕跡的往人群中看一眼,就見那處的女子們扯開了嗓子嘶吼,甚至差點發生踩踏事故。

捕快們趕緊用力維持秩序,小手牽小手的造出人肉墻。

陸重行漫不經心的擡起下顎,露出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來。男人身上寬大的絳袍隨風飛揚,青絲如霧,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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